【小拍系列观察之一】：季拍——捡漏场还是风向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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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语：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有大拍、中拍和小拍。而更多收藏者对中拍和小拍情有独钟，因为春秋两季大拍代表的是高端市场，面对的是高端客户和市场新贵，往往可望不可即，而中拍和小拍无论是拍品还是价格都更加贴近本土收藏群体，在某种程度上，它更像一面镜子，佐证着市场的冷暖。 3月29日，嘉德四季第41期暨十周年庆典拍卖会将在北京国际饭店会议中心开幕，届时将呈现中国书画，瓷器玉器工艺品、古籍善本等近5000件文物艺术品，值得一提的是，中国书画部分首次推出夜场拍卖——名家翰墨，这是嘉德四季五年来一直努力打造的品牌专场，秉承“准、精、新”的一贯标准，选拍吴昌硕、张大千、齐白石、黄宾虹、李可染、傅抱石、林风眠等大师作品，也有吴光宇、周怀民等二线画家的作品，很好得诠释了嘉德四季以“大名家的小品，小名家的精品”为宗旨的拍卖定位。 小拍：对大拍的有益补充 “大多数公司做季拍或者精品拍卖，都是策略问题。而嘉德四季一直定位中端市场，是对大拍的补充，也是嘉德经营的方向。”嘉德四季书画部经理贾云涛表示。嘉德四季的前身是“大礼拜拍卖会”，也是国内小拍的雏形，是源于创始人陈东升的“蘇富比设想”。1994年的秋天，嘉德的事业刚刚起步，此时的陈东升踌躇满志，却也居安思危。置身于纽约一家国际拍卖公司总部的小型拍卖会现场，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心里开始盘算在嘉德做这样的“小拍”，并很快在当年11月13日孕育出一个崭新的交易平台“大礼拜拍卖会”。1995年更名为“周末拍卖会”，每逢单月的第二个周末定期举行，拍品包括名人字画、瓷杂、油画等诸多门类，使得嘉德小拍成为大拍市场的有益补充。2005年，嘉德“周末拍卖会”变更为“四季拍卖会”，征集拍品的档次和市场定位较之以往有较大的提高，一年举办四次拍卖会，分别在3月、6月、9月、12月，正好与一年中的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相吻合，又与大拍的时间有所区别。
李可染《鱼米之乡》
嘉德四季经过十年的发展，一直以“给大拍做支撑”为前提，秉承“大名家的小品，小名家的精品”概念，走的是亲民路线， 在运营思路上与大拍保持一致。“任何一个品牌的高端市场都是依靠中间市场做支撑。嘉德四季开设的新品类一方面要符合市场规律，同时也要符合公司的要求，拍品是对大拍的有力补充。”嘉德四季在征集时碰到一些重要的东西，会推荐到春秋大拍;而春秋大拍发现适合嘉德四季的拍品，也会推荐给后者。这是嘉德四季与大拍之间的协调与互动，在之前的采访中，贾云涛曾向记者举例说明四季如何对大拍进行拍品补充。“曾经有一个客人特别有意思，他在嘉德大拍买到一张小幅的张大千作品，在蘇富比也买了一件，并且是同一上款人，突然发现在嘉德四季有三张同一上款人的作品，他觉得很有意思，认为这几张应该是同一套，他要买来补充其收藏。这三件作品不会出现在嘉德大拍和苏富比拍卖，因为不是一线的作品，但是这位买家的目的是佐证这几件作品是一体，想重新组合在一起，这是大拍和小拍很好的相互补充的例子。” 随着中国艺术品市场的发展，收藏家也在发生改变，变得更加专业，为了进一步细分市场，近几年，各种迎春拍卖、夏季拍卖等中小型拍卖会越来越多，匡时拍卖董事长董国强接受雅昌艺术网采访时曾表示，这主要取决于目前国内艺术品市场的整体需求。“国外参与艺术品拍卖的藏家大多是出于对艺术品本身的浓厚兴趣，以鉴赏和收藏的心态来消费。而目前中国的艺术品交易尚处于起步阶段，对文化的消费力远没有国外强大，涉足艺术品领域多是出于投资需求。而以投资为目的，参与人的数量比以收藏为目的更为庞大。在这样的形势下，导致很多公司推出中小拍卖会，其目的就在于吸引刚入市和刚入行的人参与其中。” 一场精心准备的季拍，其成交额可以与小型拍卖公司的春秋大拍相媲美，尤其是在市场平淡期，不仅对于公司年度总成交额是个很好的补充，也加强了与藏家之间的沟通。“市场在变，收藏家的诉求也在变。我们有一个客人，只收藏书法，而且每次购买的都是偏门，这些拍品对拍卖公司是可有可无的，但是对藏家很重要，他个人的力量没有办法找齐这些作品，而我们恰好提供了一个平台。”贾云涛再一次用事实告诉记者小拍的重要性。
收藏家、行家的“捡漏”乐园 “很多人认为现在市场行情不好，所以拍卖公司应该保大拍、弃小拍。但在我看来，小拍是大拍的补充，是培养收藏者和行家的‘基础阶梯’，在市场调整的时候更应该发挥自己的功能，尝试对艺术品种做梳理，并推出更为细分的专题和专场，指导收藏者正确入市。”中国嘉德四季瓷器部经理刘旸表示：“我所知的不少藏家就从四季走进大拍，也有不少古董商在四季中买卖‘初级艺术品’而起步，后来成为业内的行尊。” 著名收藏家陆忠自嘉德周末拍卖会时就在小拍捡漏，他认为是一种乐趣，也是一种缘分。“有一次，我在嘉德四季看到一幅落款为石涛的竹子，感觉眼前一亮，就拍了下来，大约10万人民币左右，后来这件作品拿给徐邦达先生看，徐老也觉得非常好，就在画上题写了边跋，前几年，这件作品被嘉德大拍部门征集走了，最终以100多万元成交。”除捡漏之外，陆忠自己的藏品在嘉德已经做了13个专场，四季拍卖中有9场，春秋大拍有4场，成交率都在90%以上，“一粟山房”的品牌也被业内广泛传播。
另一位收藏家钟志森在嘉德四季十年采访中也回忆到：“小拍和大拍最显著的特点之一就是对眼力好的藏家来说，时常会有意外之喜，有超预期的收获。记得90年代后期，我在周末拍卖会上拍过一套黄慎的花鸟册页，成交价大概是几千元，还让启功先生题写了一个签条。后来，大拍把这件作品征集走了，拍了几十万元。最近在书店中看到，人民美术出版社的画集中还收录过这件作品。”。 “拍卖行业离不开古玩。古玩一是古物，二是玩。玩就是要在大量的作品里淘，而四季拍卖其实就是最好的平台。”浸淫古画多年的肖洋可以说是深有体会：“大拍给大家的东西基本是已经被各路专家有定论的作品，竞争的多是资金的大小。但四季卖的是年份，也是一种未知，是不是真迹，风格有几成接近，这是对买家眼力的考验，也很好玩。”在长期的拍卖中，四季拍卖培养了一批眼力独到的买家。令郭彤印象最深的是2006年嘉德四季第3期拍出的张大千作品《天女散花》，“当时这件作品好到令人不敢相信，四季拍卖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张大千，引起了很多人的兴趣。”《天女散花》当时以80万元起拍，在5，6位北京行家与1位上海行家的两大阵营间相互竞拍中一路升到200万，郭彤回忆：“他们是有备而来，最后上海行家对这件作品更有把握，以236.5万元拍下，5分钟后就付款取货离开了。”4年后，这件《天女散花》出现在另一家拍卖行的秋拍中，并以7448万元易主，成为当时张大千拍卖价格最高的一件作品。 “嘉德四季之所以能在业内成功地塑造品牌价值，主要来自于他们清楚的定位路线，是吸引与培养新进的收藏者和行家的“基础工程”。中国书画始终是占艺术品拍卖最大的板块，嘉德有策略的对书画做梳理，更为细分化的专题和专场，满足了不少人想进入这个平台来淘宝的欲望。“陈筱君用一句话概括了所有的捡漏故事。 而类似的捡漏在各公司的小拍中也时有发生，圈内最大的“天漏”就发生在保利四季拍卖会上。2011年，在北京保利第16期精品拍卖会中国书画专场上，一幅乾隆皇帝的《仿倪瓒山水》拍前的估价只有3至5万元，在数千件的拍品中并不引人注目。然而拍卖开始以后，这幅作品却引发了现场以及场外电话委托共20多人的激烈争夺。从3万元开拍，很快就一路飙升至1500万元，当时场上还有四位买家在竞相举牌竞价。最终，经过200多轮长达四十分钟的竞价，这幅画作的最终成交价高达2357.5万元，是拍前估价的780多倍!也创下了艺术品拍卖的一大奇迹。 “因为季拍的频率太快，没有更多的时间做很细致的工作，图录中资料相对简单，但也更加考验买家的眼力和学识，这也是小拍相比大拍好玩、吸引人的地方。”保利四季拍卖书画部负责人罗汉松告诉记者。
嘉德四季：试金石和市场风向标 陈筱君：嘉德四季不但是中国嘉德的一个品牌，也是我们行家判断市场走势的主要指标之一，而且它的体量及成交额并不亚于一些中小型拍场。 陈远远：四季拍卖一年有四场，每三个月一场。每年三月份那场，跟之前的拍卖时间间距比较大，某种程度上，它会反映一年的新动向，我感觉有点像是风向标的意味，业内人士都很关注。 陆忠：从我的角度来看，嘉德四季还是挺重要的。每年三月份的专场几乎是全年的风向标。3月份拍得不错，往往香港4月的春拍也会有不错的成绩，很多大拍卖行都很重视嘉德每年开场第一季的四季拍卖，这一场卖得好不好，人气旺不旺，差不多决定一年的动向。(引用嘉德四季十年采访) 嘉德四季之所以能被众多藏家、行家作为判断市场走势的重要指标，市场的风向标，贾云涛认为：“这主要源于对市场波动的敏锐，无论海内外客户诉求的变化、市场情绪的波动、市场偏好和风格的演化，在嘉德四季的每季拍卖会，甚至每个专场中，都能得到充分的反映，所以每年3月的嘉德四季基本能为整年的行情定调。”
清乾隆 仿木釉开光青花螭龙纹墨床 2011年中国艺术品市场到达顶峰之后，市场开始了长时间的深度调整。同年的12月，当时已十分成熟的象牙、犀角板块因政策原因被叫停，首当其冲的四季瓷器工艺品部门受到不小的影响，虽然形势严峻，不过很快稳住阵脚。2012年3月，四季瓷器部开辟了“掌玩心悦”专场，当时的嘉德四季瓷器部负责人王晶自2010年即开始调研，在低迷的市场中获得不错的反响，不仅提升四季瓷器的精品概念，也帮助四季瓷器工艺品部完成了平稳过度，之后的几季拍卖会，“掌玩心悦”一直都是备受藏家关注的一个专题。“到2012年一年下来，大家已经基本上习惯了没有象牙犀角的情况，调整的态势也完全确定，我才能释怀。” 嘉德四季不仅注重专场的策划，对于新门类的开辟也在不断的探索和挖掘中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业内普遍认为：一位在世画家的市场是否有活力，能否真正进行真实流通，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其在四季拍卖中的表现。“当代书画家在四季一次的上拍量远大于春秋大拍，偶然因素被大大降低，考验的是艺术家真实的受众群体和价格体系。”在嘉德四季的十年中，诸如刘大为、王明明、田黎明、徐华翎等一大批当代画家的价格体系从此建立并夯实。“是不是能被整个圈子认同，四季是一块试金石。” “2010年，四季的业务人员在讨论中发现，当代在世水墨画家作品的存世量远远大于近现代画家，这些作品在一级市场的交割量远远大于公开的拍卖市场，我们决定在嘉德四季这个平台上为当代水墨画家的作品交易提供一个相对专业化的舞台。嘉德四季面对的多是行家，如果我们搭建起一个当代画家作品的中高端交易平台，那么便会有助于原来的买家换手，换手才会带来交易，有交易才会引起更多人的兴趣，慢慢地，流通市场就可以成型，进而带动整个市场。另外，我们也想给画家再设计一个流通平台，未来，我们大拍可以从这里选择最优秀的画家、最优秀的作品。”贾云涛告诉雅昌艺术网。正在这时恰好有一位藏家有非常完整的当代收藏，在沟通中，贾云涛带领的四季团队建议将藏品分为两个专场拍卖。从2010年开始至今，当代在世画家的作品在嘉德四季的交易效果相当喜人。而在即将开始的嘉德四季十周年庆典拍卖中，贾云涛还第一次将当代书画部分梳理了三个特色板块：“矾染勾描”工笔专题，“绘说心语”水墨专题及“推荐艺术家”三个特色作品板块。“我认为当代艺术更需要拍卖公司的梳理，因为当代书画还没有盖棺定论，更需要藏家具有一定的判断力和对中国绘画发展的认识，拍卖行应该营造一种氛围，给市场增加新鲜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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